结果让众人都很满意,战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,谁让他这个做爹的,欠了韩墨衣的。
一切安排妥当,在隔天他们就被宣带着一切证据前去大理寺受审,蛇女不知道是去哪了,反正韩墨衣是十分庆幸她又突然消失的。
因为她不在,便无法阻止他替宫离证明清白!
去大理寺的路上,刘老板和尸首已经被人用车辆先带走了,而韩墨衣则和上官云清同行在一辆马车上。
上官云清端坐在车内,眉宇间的沟壑从他们出发后,就一直没有疏散开。
韩墨衣见此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上官云清看了他一眼,极其认真:“我觉得今天不会那么顺利就结束,你待会儿一定要处处谨言慎行!”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韩墨衣当然知道要万事小心,他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变得虚浮起来,越是紧要的关头,他就越要认真对待。
更何况……这场阴谋并没有结束,而是刚刚开始。
宁翁,呵呵,就让他们看一看,谁玩的过谁吧。
没一会他们就抵达了,然后先后下了车,互相对了个眼色就随着侍卫入了大理寺的。
该到场的官员已经到了,分别都坐在两侧,而正中间的位置则是留给皇帝的,现在后者还没到。
刘老板跪在殿堂内,身边是那个被水浸泡的浮肿发白的小二,现在已经有点氧化发黑了。
前者心虚的身体像是在躲避一般,往尸首的另一边倾斜,八成是有点害怕,毕竟人是他杀的。
韩墨衣和上官云清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宫离,失望之余稍稍的安定了一下心,紧接着云弘就来了,门外有太监通报着。
“皇上驾到~”
第279章 :大理寺受审
此话刚落,原本坐在两侧从臣都起了身,跪在地上低下头。
“臣等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“众卿家平身。”
“谢吾皇!”
云弘一身明黄色的龙袍,气势逼人,走上了上座,其他的官员这才敢一一坐下。
云弘凌厉的眼神扫了一下堂上跪着的刘老板和韩墨衣二人,还有那个面目全非的尸首。
“韩爱卿,朕听说你已经找到了证明乾王清白的证据。”
韩墨衣是他亲自封给宫离的左膀右臂,加上又是战降之子,所以叫一声韩爱卿还是合理的。
韩墨衣闻言直接上报:“回皇上,这人便是臣所谓的证人,而那旁边的尸首,便就是证据!”
“哦?那就将你们所查出的一一道来吧。”云弘的表情不温不火。
韩墨衣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供词,呈上,云弘身边的公公得到眼色,下去接了过来,交给了云弘。
云弘打开那写满了字的纸张,从头开始一一看过,表情极少有过变动,沉稳无比,好似什么都激不起半点波澜一般。
韩墨衣紧盯着他,虽然知道这样是属于无礼的表现,但是却还是控制不住,很快就要有分晓了,他当然会紧张。
两侧的大臣也都悬着一颗心,有的人盼着乾王真的能够洗刷冤屈,有的人则是巴不得韩墨衣失败,让宫离身败名裂。
而这两方各自是什么人,显然已经不用说明了。
除却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大臣,在场的还有宫离的师父常柏青,右孙相宇文吉,以及左丞相宁翁。
听说了这么多次,现在见到宁翁,看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,眉眼除了一板一眼之外,也没什么出众的。
战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告诉韩墨衣说自己不便来,他问为什么,前者也没多说,只是说不方便。
于是韩墨衣也就没强求,反正无论对方在不在,自己都没打算让他帮自己,毕竟证据样样齐全,根本无需多余的帮助,自己也是一样的。
而云闲没来,则是出人意料的。
后来想一想,或许是为了避闲话吧,今天宫离极有可能会被宣布无罪释放,恢复一切皇子权利,必然有些猜疑会牵扯到他,耳不听为净。
云弘将纸张上的供词逐句看完了,放下,沉声道:“宁爱卿。”
“臣在。”宁翁转向云弘,双手拱起回答。
云弘冷冷一哼,将那纸张抓起狠狠的扔有前方地下,怒声道:“你自己看看,这是什么!”
宁翁脸色一变,目光看向韩墨衣等人那片。
韩墨衣和上官云清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,因为他们要揪出来的并不是他!
虽然他被吓到,也很让他们心里畅快,但是远不及揪出来真凶更让他们痛快。
宁翁捡起了那写着供词的纸张,一目十行的看着,大概的意思是看懂了,立马就为自己澄清。
“皇上,臣冤枉啊!”
云弘怒目相视:“人证物证俱在,宁爱卿你还有什么可喊冤的?”
宁翁气急的抖着那张供词,愤怒道:“臣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,肯定有人想要故意陷害微臣,还请皇上明察,替微臣做主啊!”
云弘闻言稍微控制了下怒气,狠厉的眼神扫向刘老板:“说,这份供词是否属实,你是否真的是受宁丞相所指使,替他用尽手段阻止真相被查出!”
老板就是一介草民,现在见到平民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皇帝,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不行,双手在袖管里不住的颤抖,回答个话都颤颤嘘嘘的。
“回……回皇上的话,草、草民供词上、所说的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谎言,草民该死……草、草民该死……”
云弘也不计较他这种丑态,看向宁翁:“宁爱卿,你还有何话好说?”
宁翁一记眼刀刮在刘老板的身上,恶狠狠道:“你到底有何居心,竟然血口喷人,诬蔑本相,你可知诬蔑朝廷命官是何罪!”
“草、草民所说句句属实,宁丞相您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?你忘记了吗?是您让我接手的那家客栈,还让我给了之前的老板一笔钱,打发他走,那个小二也是您让我处理的,草民一切可都是遵您的命令办的啊!”
刘老板哭丧着脸,令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要信他了。
宁翁看与他说没用,又转回到云弘那里:“皇上,您一定要相信微臣的清白,就算是借给微臣一百个胆,微臣也不敢这样陷害乾王啊!况且乾王是微臣的外甥,微臣这个当舅舅的,又怎么可能会害他呢!”
这句话说得在理,只是可惜了,说的人不太对。
正常人是不可能陷害自己的外甥的,但是他是宁翁,所以这个常理在他的身上不顶用。
云弘果真半分没信,“那这证人你又怎么解释?”
“皇上,一定是这刁民与真正指使他的人串通一气,想要将罪名都推给微臣,皇上如此英明,定要明察,不要上了奸人的当才是啊!”
云弘板着脸,瞪着堂下:“哼,你们双方各持一样说法,让朕该信谁!”
宁翁到现在算是明白了,这皇上不是不信自己,而是根本不想信。
所有大臣都大气不敢出的兢坐着,显然没料到这件案子竟然会这么复杂,都牵扯到了丞相大人。
现在正是需要聪明人来想办法的时刻,但是他们都不想出这个风头。
因为无论你出了什么主意,总是得罪一方的。
尤其是你根本不确定谁才是真凶,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的时候贸然发言,只会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,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所以这种时候,他们一致的选择了沉默。
韩墨衣理解他们不发言的苦衷,但是却不理解常柏青,就算是宇文吉他都可以当做对方是情有可原。
可是常柏青身为宫离的师父,为什么他可以从头到尾,从宫离被诬陷入狱,到现在过了这么久,他都可以那么的淡然。
好像宫离不是宫离,而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一样,让他漠不关心。
“各位爱卿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?”
云弘扫过众人,所看之处只有把头低下的,没有敢抬起的,答案显而易见。
“既然没人回答朕,那就由朕亲自定夺了。”云弘看向堂下坐着的大理寺尚书:“文爱卿,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,希望爱卿能给朕一个公正的结果。”
大理寺尚书就知道自己会是不幸的,不过也只能自认倒霉了。
“臣遵旨。”
“嗯,那今天就先到这里,有关人等都先收押牢内,爱卿择日再审。”
“是。”
云弘这架势是要当甩手掌柜了,韩墨衣急了,虽然他没打算真的能够一下子逮住真凶,但是最起码也要提一下宫离啊!
上官云清适时的给他使了眼色,告诉他不急在这一时,他这才稍稍的安定。
皇上一走,众臣相送,然后他们就都被关了起来,所幸韩墨衣和上官云清的牢房是相对着的,讨论起来也还算方便。
“不知道那个宁丞相会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而插手来查这件案子。”韩墨衣有点忧心。
上官云清安抚他:“你担心什么,这件事的后果非同小可,如果真的一切证据都指向他,他必然会想办法查出真相来的。”
韩墨衣叹息了一下:“希望如此吧,这幕后之人隐藏的还真是深。”
本来他以为只要掌握了那个刘老板,他们就可以抓住真正的凶手,可以状告他了,但是却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宁翁。
虽然宁翁是朝里最想宫离死的,但是却不代表就是他。
尽管之前韩文束府上被搜,险些被问罪一事矛头也指向了他,但是却还是不足以证明就是宁翁。
因为这对于他来说,这么做只是令自己得不偿失。
宫离被诬陷,最先被怀疑的就是他与云闲,一旦被查到什么马脚,定然会使局面瞬间倾倒,对他们不利。
所以宁翁是绝对不可能会这么想不开的。
而那个刘老板的话,则肯定是有人教唆的,韩墨衣现在想一想,或许刘老板肯来指证宁翁,说不定就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的意思。
如此一来,他们在实现自身计划的同时,也让那个幕后之人得了巧。
“你觉得皇上会如何认为?他会不会借此机会……”
韩墨衣点头:“说不定真的会,宁丞相被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很久了,现下正是个拔除他,或者是给个下马威的好机会,十有八九是会加以利用的。”
“那我们的案子岂不是会迟些才能得出结论?”上官云清看了看这阴暗潮湿的牢房,眉头蹙的死紧。
“是我想的不周全,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不要和我一起来的。”
他们两个人来是这个结果,一个人来依旧还会是这个结果,所以相比较来说,当然是一个人来比较划算了。